救援人员顺着绳索从悬崖顶向下救援。 图源/济南市红十字应急救援队
救援人员在悬崖下搜救。 图源/济南市红十字应急救援队
还有两个月,小峰(化名)就要研究生毕业了,可他的生命却永远定格在了26岁。4月15日下午,在济南佛慧山一山崖处,救援队终于找到了失联5天4夜的小峰,但他已没有生命体征。
“风华正茂的年纪,现在却一切皆空,太可惜了。”不少人感叹。过去的这几天几夜,到底发生了什么?
小峰找到了
4月14日16时许,小峰随身携带的包被找到；15日9时许,救援队一行到达发现遗失背包点,展开搜救；10时23分许,救援队在悬崖顶发现物体坠落的痕迹；10时28分,有队员发现疑似小峰的遗失物品……
离找到小峰越来越近了。
山上,参与救援的杨东(化名)心一直悬着。失联这么久,虽说预感不太好,但总归是没找到人,那就还有一线希望。
15日11时40分,小峰被找到了。但还有杨东和大家伙最不愿听到的消息——经初步核实,小峰已无生命体征。
被发现时,小峰在佛慧山北侧离山顶不远的悬崖边,卡在悬崖半空的一个二级台阶上。也许是台阶外的护栏起到了阻挡作用,这才使得他没有继续下坠。“当时负责救援的伙计攀着绳索从悬崖顶下去三四十米,才够到了他。”杨东说。
为救小峰下山,救援人员在半山腰的事发点重新开辟了一条路,去掉护栏,将其抬上担架转移到安全位置后,一路下山,由车辆将其送至医院。
根据经验,杨东判断小峰应该是从悬崖上方掉下去的。但至于事发过程,谁也不好断定。
悬崖边的搜救
小峰最后出现在监控画面,是在4月10日9时左右。直至最终被找到,总共5天4夜,这期间,他牵动着太多人的心。
4月12日,警方接到报警后,联系了专业救援队上山搜寻,小峰的亲属们也自发联系了一些救援队,在景区展开搜索；4月14日,又有一些救援队陆陆续续联系了家属,并开始大规模搜寻；更有一些来问询的热心市民,带来了无人机等设备协助救援；14日上午,公安部门以及民间救援队对佛慧山周围山体进行搜寻,并没有发现他；晚上7点半,还有一支救援队在山里进行搜寻……
但山里山路难测,还有众多植被覆盖,找到一个人,并非易事。杨东坦言,这次救援难度不小。
“这山里面有很多盲区,基本上40%是看不到的。像悬崖下边,垂直的那些树(的位置)我们过不去,到不了,也看不到。”4月14日,小峰亲属在接受采访时表示。
在社交媒体上,也的确有许多熟悉环境的网友都说,佛慧山地形复杂,很容易迷路。
“最后是在悬崖的拐角处上方发现他的。”杨东说。从现场看,两座峭壁形成一个近乎是直角的夹角,站在栈道尽头的平台回望,夹角对视线形成遮挡,很难观察到那里的情况。栈道上方设置了用以抵挡碎石的顶棚,下方行人也不太容易注意到悬崖上的情形；同时,记者在此处的近1小时当中,仅有四五个人来附近短暂停留。即便算不上人迹罕至,但游客确实不多。
“若是有人结伴同行,情况或许会好一些。”有网友说。
独自进入景区
但事实是,小峰是独自一人进入了景区。
事情回溯到几天前。
4月10日上午,小峰踏上了去佛慧山景区的路。戴着方框眼镜,身着黑白色卫衣,身后背着黑色背包,包后还有一白色挂件……监控画面中的他表情看起来很平静,并无异样,独自进入景区后,自此没了消息。
“表弟的导师称其4月10日给他发微信、打电话,皆未收到回复,因此让其他学生联系小峰,但同样未收到回音。”小峰的表哥称,4月11日下午,学校报警并联系了小峰父母,当即,家属匆忙从枣庄打车赶往济南。
“应该是在小峰去爬山的第二天,他的室友才发现他不见的。”小峰同院系的同学李擎(化名)表示,虽然他和小峰一个学院,但却从没打过招呼。“即使是同院系同导师的师兄师弟关系,也不会研究同一个课题。虽然平时大家接触得少,但这几天也很挂心。”
读研的生活,大家基本都是各忙各的,几乎没有交集。即使有天谁没在宿舍,也不会一上来就觉得很奇怪。找不到人,可能就是去忙自己的事了。
“最近大家都在忙毕业,白天基本不会在宿舍,都泡在实验室里,不知为何要在周三去爬山呢?”4月15日,李擎言谈之中感到纳闷,“明天学校要统一提交大家的毕业论文送去盲审,我现在还要再去实验室补一些材料呢。”
待解的谜团
正处在毕业的关键节点,小峰却再也无法迎接人生的新阶段。
作为济南一所大学研究生三年级的学生,小峰原本6月底将进行毕业答辩。
“现在离毕业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。”小峰的家人说,他们也始终想不通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,因为爬山前几天,小峰还和妈妈视频通话,一切都显得很正常,而且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爬佛慧山。
由景区西北门步行,经过“千米画廊”“一线天”,记者才到达小峰被发现的位置。这一路走过来,都是有些陡峭的、石头垫起来的小路。如果从外面的绿道上山,就不会有危险。
“山上比较曲折的小路,都是登山爱好者们‘探索’出来的。”一位常来佛慧山散步的市民猜测,小峰此次爬山,或许只是想要“另辟蹊径”。
李擎认为,临近毕业,有压力是很正常的。“这是每个毕业生必须要经历的事情,我们要去整理这三年的东西,确实挺辛苦。”
小峰究竟为何会落在悬崖下,成了待解的谜团。目前,警方正在对事件做进一步调查。家属和广大网友在等来难以接受的现实后,需要继续等待的,还有一个调查结果。
